温酒醉看花月白

【双花】一路花开(10)

艾玛终于写到表白了!


(10)

于是俩人雷厉风行地租了个房子,没啥要求就是必须要有两台电脑。


房子定下来以后,他们很快就住了进去。房子不算太大但是五脏俱全,有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餐厅和一个客厅。


张佳乐绕了两圈之后就开始分配房间,指着那间有电脑的卧室说这间归我,把那间贴着小碎花壁纸的卧室留给了孙哲平。


孙哲平倒也没啥异议,反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嘛,就由着张佳乐去了。


不过两台电脑都在张佳乐的房间。多年以后孙哲平回想起这个,依然想为房东点一个大大的赞。


日子是悠闲惬意的,他们几乎有了一种融入当地生活的感觉。想玩了便随处乱逛,大街小巷里总是有着意外的惊喜。这个城市在他们面前捧出了一大盒糖果,每拆开一个都可能是新的味道。想呆在屋子里就打打荣耀,不时还去兴欣调戏调戏叶修。


(乐乐:什么?你说只会被叶修反调戏?哎呀这不有大孙呢嘛咱有底气!)


他们两个都是退役过的人。孙哲平离开职业圈五年,张佳乐离开职业圈一年,他们都体会过那种突然闲下来的不适和失落——那些从事常规工作的人在花甲之年才能体会到的感觉,他们统统在二十几岁的青年时期就领略到了。


而此时他们过的虽然也是退役后的生活,但全然没有当年的苦涩。喜欢的人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即使还没有挑明,也是种幸福。


不过这还不够,远远不够。


日子不快不慢地悄然溜走,人们迎来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。12月31号的晚上,两个人来到西湖边上散步,准备看看跨年的烟火。张佳乐边走边给孙哲平讲自己刚刚在微博上看到的笑话,笑得太开心结果没看到脚下的一个坎,被狠狠绊了一下就往地上摔去。


张佳乐是往前摔的,他下意识地把双手护到身后,结果身子就没了支撑,整张脸眼看着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。孙哲平的位置比他稍靠前些,几乎是瞬间就把张佳乐拉在了怀里,后背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,两个大男人的体重让地面发出了咚的一声。


张佳乐有些慌,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看看他摔得怎么样,结果却感觉到自己被那胳膊搂紧了,挣不开。


“我没事儿。”


张佳乐听到这句话安静了一下,然后又挣扎起来。


“那就赶紧起来啊这样太丢人了!”


从孙哲平怀里爬起来的张佳乐整张脸都是红的,他伸出手去拉孙哲平的时候躲开了对方的视线,但明显还是不太放心。


“真的没事?”张佳乐说着就绕到孙哲平身后看了一下,帮他拍掉了衣服上的土。


“真没事。多大的人了摔一下而已。”


张佳乐沉默了片刻,然后抚了抚额:“我刚才的样子肯定是蠢哭了……护着这双手已经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了。”


“我刚才做的事也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了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这是张佳乐今晚的第三次沉默。


在迷之沉默中,两个人坐到了湖边的椅子上,面对着西湖,仰着头看天边的烟火。


新年钟声敲响时,烟火几乎铺满了天空。彩色的一点拖着尾巴升上天空,绽放成极致的花,片刻后花瓣如雨般坠落,流光晃了人们的眼。


天涯共此时,漫天的火树银花都是为了庆贺为了狂欢,这喧嚣是节日给予人们的难得的放肆。


张佳乐突然想起来,百花俱乐部的楼前有一棵很高的合欢树,开枝散叶了好多年,如今已经非常茂盛。他们那时住在二楼,打开窗子后伸手就能碰到树上的花。粉色的合欢花毛绒绒的,在阳光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,一到夏天整个房间都是清甜的香气。


他一直很喜欢合欢花。合欢合欢,光是名字就足够他喜欢了。


而眼前那只绽放到极致的粉色烟火,就让他想起了那一树的合欢花。


“又是一年了啊。”张佳乐感叹了一句。


“张佳乐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

孙哲平的语气无比郑重,张佳乐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就在他转头去看孙哲平前的那一瞬间,脑海中冒出了许多种可能。孙哲平是要回家了?家里给他找了个女朋友然后他要结婚了?或者其实孙哲平是穿越来的人,现在时间到了他必须回去了?


没时间感慨自己的脑洞,张佳乐忐忑地转过头看他,结果碰到了一个触感柔软的东西。


一个轻柔的吻,落在他嘴边。


微凉的空气中,张佳乐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。


“大孙你你你......”


“张佳乐,我爱你很多年了。”


张佳乐整个人愣在那里。一阵复杂到无法表述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大脑和心,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短短的一瞬可以包含这么多东西。就这么一瞬间,他仿佛看到了未来悠长岁月中的每一个春夏秋冬。


他想感谢这世界的万事万物,他想感谢这世界的眷顾。


他张了张嘴,却吐不出一句话。


“如果讨厌我的话,我现在就走。”孙哲平直视着张佳乐的眼睛,眸中映出了他身后的烟火,“我自认为能感受到你的感情,但也没准是我自作多情。”


张佳乐反应过来,一把拽住孙哲平的右手。


“不能走,你不能走。别想占了我的便宜就一走了之。”


孙哲平扬起一边的眉毛。


张佳乐没再说话,只是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。


其实不能说是吻上去,分明是撞上去的。张佳乐撞得很用力,似乎是想把心里快要催出他眼泪的感动都揉碎在这个吻里。被吻住的人明显一愣,随即给出了自己的回应。


这个吻不轻柔不温和,莽撞又生涩。张佳乐吻上去时不管不顾,然而没一会儿就觉得主导权被孙哲平夺了过去。空气被抽离,他觉得没办法呼吸,却又不想停下来。天边的烟火似乎在脑海中绽放,眼前是一片斑斓的色彩。


分开的时候,两个人都气喘吁吁。张佳乐的反应更严重,他正大口地喘气,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平复下来。


孙哲平搂着张佳乐,搂得很紧,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微微颤抖。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人微软的头发,然后稍稍低下头,凑到那人已经泛红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——


“这个新年礼物,我收下了。”


——TBC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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冻笔新诗懒写,寒炉美酒时温。
醉看墨花月白,恍疑雪满前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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